【世事關心】(193)中國的良心─高智晟(中):回顧高智晟一家被抓捕、騷擾經過。

旁白:高智晟的影響力在中國乃至世界與日俱增。2006年2月,針對中共政權日益加劇的對維權人士的打壓,高智晟領頭發起了和平的維權絕食運動,得到了全世界華人的熱烈響應。

高智晟:今天中國有25個省參加了絕食,25個省同時參加絕食。山東給我發的短信就是,山東今天有三千人參加絕食。

陳小明,上海公民代理(錄音):等會十二點鐘開始,到明天的十二點鐘,我們上海二十多位上訪的人,開始絕食。

北京市民:我聽說了,我肯定會聲援。我不怕,其實沒什麼可怕的。

旅居在法國的資深媒體人士原新華社記者,前法廣中文部主任吳葆璋先生:為了聲援海內外受迫害的人士,我願以綿薄之力站在正義一邊,向邪惡說不。

司徒華,前香港支聯會主席:只要在國內還存在獨裁專政,對老百姓的權益不重視,而且對他們進行壓迫,人民就會起來維護自己的權益嘛。

何俊仁,香港立法會議員:我們會繼續延續這個運動,繼續引起國內外的人士關注。

唐柏橋,中國和平主席:我們的心是向著國內的維權行業(事業)的朋友的,向著高智晟的。高智晟他們的這個義舉啊,後面有千千萬萬的人支持。

採訪Sarah Cook:He was someone different. He was another league of activist

or league of dissident, someone who was really able to bring together people

from different walks of life, and unify the activist community around him.

And I think that is exactly what the Chinese government sees too, and that is

why they are so afraid of him.

(翻譯)莎拉.庫克,高智晟傳記英文版編輯:他不同凡響。他不是一般的活動家,或異議人士,他能將不同階層的人帶到一起,將維權人士的社區團結起來。我覺得中共政府也看到了這一點。這也是他們為什麼害怕他的原因。

旁白:2006年4月,美國國會通過了要求中共政府恢復高智晟律師資格的365號決議案。

美國國會眾議院。

Shelley Moore Capito, Speaker Pro Tempore:Clerk reports the title of the

concurrent resolution.

(翻譯)臨時議長謝麗.莫.卡比圖:書記官報告共同提案的名稱。

Paul Hays, reading clerk of the United States House of Representatives: House

Concurrent Resolution 365. Concurrent Resolution urges the government of

China to reinstate all the licenses of Gao Zhisheng, and his law firm, remove

all legal and political obstacles for lawyers attempting to defend criminal

cases in China, including politically sensitive cases.....

(翻譯)鮑爾.海斯,眾議院宣讀書記官:眾議院365號共同提案。提案敦促中國政府恢復高智晟的所有執照,他的法律事務所,併除去所有法律上和政治上對律師的障礙,使他們能為刑事案件,包括政治敏感案件辯護。

Congressman Tom Lantos: Instead of power and prestige, Gao opted to become a

human rights lawyer in a nation that respect for human rights and political

freedom are not part of the government』s lexicon。

(翻譯)美國國會議員湯姆.蘭托斯:捨棄了權力和榮譽,高選擇做一個人權律師,在一個毫不尊重人權和政治自由的政權之下。

Congressman Chris Smith: Lawyers like Gao Zhisheng, who dare to follow the

law and represent the clients, are harassed, threatened, beaten, forbidden to

practice, detained, and imprisoned.

(翻譯)美國國會議員克裡斯.史密斯:像高智晟這樣膽敢遵照法律代理客戶的律師,被騷擾、威脅、毆打、禁止執業、關押,甚至判刑。

Former Congressman Mark Kennedy: The case of Gao Zhisheng, one of China』s

best known lawyers and human rights defenders, is illustrative of the abuse

that Chinese people suffered for the exercise of rights that many Americans

take for granted.

(翻譯)前美國議員馬克.肯尼迪:作為高智晟,中國最著名的人權律師之一,他的遭遇清楚的表明了中國人民在實踐自己權利時所遭受的痛苦和虐待。這些權利,在美國是被視為理所當然的。

旁白:2006年6月4日,歐洲議會副主席愛德華.麥克米蘭-斯考特致電高智晟。

Edward McMillan-Scott: We spoke for four hours about the situation in China,

his own perception of the persecution of Falun Gong which he investigated a

year before, he reminded me he is a Christian, he shed thoughts with me about

his own religious feelings, and about the future of China.

(翻譯)歐洲議會副主席麥克米蘭.斯考特:我們長談了四個小時,關於中國的局勢,和他所瞭解的對法輪功的迫害,他一年前曾親自調查。他提醒我他是一個基督徒,和我分享了他的宗教感受,以及關於中國的未來的思考。

旁白:2006年8月15日,在高智晟全家被中共便衣警察跟蹤騷擾300多天後,在山東省東營市,高智晟的姐姐家,一夥便衣衝進家門,帶走了正在此看望病危的姐夫的高智晟。高智晟:12點鐘姐姐要回來給我做飯,發現整個那條樓道上下全部是他們的人,只留開一條道讓人上,全部是光著膀子,帶著墨鏡,全部是,上身什麼衣服都不穿,就藉著我姐姐開門的一剎那,驚心動魄的響聲,就是同時三個人飛起腳,把門踢開,把我姐姐給踢倒。我聽到響聲以後,我就知道,實質性的衝突就開始了。

旁白:幾乎與此同時,遠在北京的高智晟的家人也親身體驗了驚魂一幕。

耿和:早晨我陪丫頭去理髮,我們剛進了理髮店,「嘩」一幫子人湧進了理髮店,理髮店瞬間就滿了,我都沒反應過來。他們直接說你是耿和嗎?我說是。我回答的同時他們就把我的身搜了,把我的鑰匙跟手機就拿走了。他說要我跟他們到派出所走一趟,我說我怎麼了,我不去派出所。他說你不去派出所你就回家去。....我們家是二樓。我們家二樓到三樓呢,爬滿了人;都拿著那個攝像機,方方的,喀喀喀,那是我第一次見,很害怕,然後我們家二樓到一樓呢,人已經看不完了。

高智晟:最快的速度來了以後,人直接就上來,坐到我嘴巴上,然後,一個人把我的頭髮一把揪住以後,迅速的用黃膠帶在我的嘴巴上纏了幾圈,纏了幾圈以後呢,把我拖到地下以後呢,兩個大漢就踩到我的腿肚子上,叫我跪在地上。跪下以後,就開始蒙眼睛,又拿黃膠帶在眼睛上蒙了幾層。然後套頭套。

旁白:就這樣被蒙著頭套,光著腳,高智晟只穿著一條短褲,被押上了警車。他身上原本穿著的背心已經被警察撕扯成了碎片。九個小時的顛簸之後,他被帶回了北京,投入北京第二看守所。緊接著的,是連夜提審。他被以一種痛苦的姿勢鎖在審訊室中心的一把鐵椅子上,左右是強光燈照著。在這裡,他不再被稱作高智晟,而是「815」。

高智晟:一個鐵環子,固定在一起,鎖在一起,但是呢,它卻沒有你坐的這麼幸運,因為這樣你(坐的)低呀,你坐的低的話,你的手和腳的距離近一些。那個座位是比較高的,同時呢,你腰上還攔了一個東西,你想使你的身子接近一點都很困難。你只能是扯著你的胳膊和這個腿,就是這樣。審訊就是這樣開始的。這天晚上,四個不明身份的人來審我。你知道,這是雙方的第一個回合見面,對方也是經過精密設置的。這四個人的,可以看出來明顯的是他們的一個頭目,就在我面前來回踱著步,「815啊,你現在知道我黨有多強大了吧?……今天這一切你還沒有看出我們黨的強大嗎?」我說,「我有一點比較欣賞你,就是你是一個說真話的人。你應該是在中共內部不多的說真話的人。一般這種場合的,要點臉面的話,都說要依法對你如何如何。你直接就是談你黨的問題。」他說:「815,不要給我油嘴滑舌了。兩樣東西絕對不是一時的興趣。一樣,沒收你的全部財產;一樣,判你無期徒刑。判無期徒刑這個過程還是要走的。另一樣我們已經做完了。你家裡我們一分錢沒有留。」

格格錄音:我們家所有的存摺都拿走了,然後,我們家很多空的存摺也拿走了。我媽媽說天昱上幼兒園要交錢,我媽媽管他們要錢,他們說,現在不能給,該給的時候肯定會給的。

旁白:在8月15日抓捕高智晟的同時,警察對他的家進行了搜查,他家裏幾乎所有的電器,通訊工具,還有文章資料,以及所有的銀行存摺被全部抄走,只留下了一台電視,三百元現金。多名警察強行住進高家,監視高家每個人的一舉一動。

耿和:他們這些人在我們家是二十四小時的值班,三班倒,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讓把燈拉滅。燈也是都要亮著的。我說能不能把燈拉滅,因為小孩睡不著覺,小孩就是燈一亮他就不睡覺。他們說不行,然後在我們睡覺的房間都會坐有警察,門都要開著,每一個房間都坐有警察。然後就說像洗澡,連上衛生間,洗澡,洗手,他們都要一個人在那裡看著。

格格:一想起來我爸爸,我媽媽就哭。天昱也哭,天天就是,爸爸咋還不回來?問他想去哪兒玩,說,我想去山東,我想去山東找爸爸。

旁白:外界很難猜測為什麼當局要在06年8月15日在山東抓捕高智晟。也許是因為盲人維權人士陳光誠的案件將在三天後開庭;也可能是因為六天前中國東方航空公司支持退黨的機長袁勝出走美國;也許,是因為歐洲議會副主席麥克米蘭-斯考特和加拿大前國會議員大衛.喬高在這一天前往澳洲展開巡迴演講,揭露中共活體摘除法輪功學員器官的暴行。但是有一點是很清楚的-抓捕高智晟的行動是一個周密計劃的全國特別行動。就在高智晟被抓的當天,陝西省公安包圍了他老家的親人居住的村莊,從此欺辱騷擾達四個多月;同是這一天,在新疆烏魯木齊,他的岳父岳母及妻姐家,幾十名不明身份人員開始了對他們的圍堵和跟蹤。在高智晟被抓後的幾天內,他的朋友,北京的維權人士胡佳,趙昕,陝西的張鑒康律師,四川的作家鄧永亮,浙江的畫家嚴正學等人遭到隔離、軟禁、傳訊;一同參加接力絕食的香港立法會議員何俊仁遭到不明身份的人暴力毆打。一個月之內,廣東的維權人士郭飛雄、浙江的作家力虹和民主黨人陳樹慶相繼遭到逮捕。

旁白:在高智晟北京的家裡,在連續11天24小時的貼身監視和騷擾之後,迫於國際社會的持續譴責,秘密警察們撤出了高家,但他們繼續在樓道裡和樓下包圍他的妻子和孩子。他的妻子耿和外出必有不低於四名彪形大漢如影相隨,推搡和辱罵是家常便飯;兩個孩子上學,也各有4-6名便衣警察貼身跟蹤,暴徒們就全天守在姐弟倆的各自的教室門口。他的女兒多次被毆打及當眾羞辱。連三個在北京打工的侄子也被非法關押21天。

耿和:所以是,我那時的感覺就是……我就覺得,我覺得我的力量是非常的渺小。我就覺得,真是的,我就是這種感覺。我就忍耐。我就覺得我就是個忍耐。在我有限的範圍之內忍耐,在我有限的範圍之內讓孩子少受傷害,少發生碰撞。其實那時候我抗爭的勇氣我沒有,真的,我抗爭的勇氣沒有。我覺得沒有這種力量讓我抗爭的。

旁白:在被關押的頭四五天裡,高智晟被完全剝奪了睡眠。他不是被要求長時間一動不動的坐在硬板上,就是被鎖在鐵椅子裡,在強光的照射下接受提審。在他絕食絕水三天後,一個姓肖的提審者這樣告訴他-

高智晟:就這個姓肖的對我講的,「絕食嚇唬不了我們。我們這裡面有一套成熟的對付絕食的辦法。第二,我給你透露一點秘密。我們這次執行的是一個有機的整體方案。你絕食,你的老婆和孩子就休想喝上一口水。你聽懂了沒有?」你知道,當我聽說我的妻子和孩子由於我絕食喝不上一口水的時候,我的精神為之一震,我被狠狠的敲擊了一下。我做什麼,尤其很多的選擇,我比較簡單。我不想把它複雜化。我就問他,我放棄絕食,我的妻子和孩子是不是能恢復讓他們喝水吃飯?「沒問題。」我說我放棄絕食。

旁白:10月6日是中秋節,高智晟被關押的第53天,也是耿和的生日。這天,耿和被北京市公安局國保處孫處長帶到看守所,第一次與關押中的高智晟見面。為了逼迫耿和勸說高智晟屈服,警察可以說是做足了功夫。

高智晟:他們給耿和做了很多工作。你知道當著一個母親的面折磨兩個孩子,給母親講要毀掉兩個孩子的一切……我們耿和啊,倒不是說我喜歡這樣的存在,但是中國女性傳統的這種嫁夫隨夫這種傳統的美德啊,在她身上都有。如果它是一種美德的話。她從來都不求我,從來都是聽我的。好在呢,我不胡來。我不是說,她聽我的,我就跋扈。她突然站起來,給我鞠了一躬,說,「小高,我求你了。」她一說,我馬上眼淚就流出來了。我說,「耿和,你想跟我說什麼,就跟我說。」她說,「你知道我和孩子,現在在一種什麼樣的狀態下生活嗎?」我說,「我現在不想知道。」我說,「你肯定知道我為什麼不想知道。」她說,「小高,我求你了,你就聽我一句話,你就,從現在起,什麼都不要想了,什麼都不要想了,就為我和孩子活上幾年,行不行?」我沒有做任何思考,我說,「耿和,行!沒問題。」我說,「任何價值都不能在你的這個要求之上,而你這個要求是最低最低的。你是對孩子的父親,對你的丈夫提出這樣的要求。為你們活幾年,沒有問題。從現在起,我就為你們活著。十月六號見面就是談了這麼一點內容……她臨走的時候給我說了一句,說,你給他們說一說看,能不能給我們弄一點生活費。這一句話透露了很多信息。你知道嗎?這最簡單的一句話把所有他們在外面的處境全部勾畫出來了。我說,生活自己去想辦法。生活自己去想辦法。就在她身上拍了一下就走了。

旁白:11月14日上午,在購物途中,耿和因為要求貼身跟蹤的便衣距離自己遠一點,遭至當街暴力毆打。回到家,她打電話給高智晟的朋友胡佳,哭訴了事情的經過。耿和錄音:他們就罵我,把我嘴巴牙齒全打流血,小拇指蓋打的翻上去,衣服都被扯成碎片了,兩個男的打的我。

耿和:我一回家以後,我就坐在家裡面,就很氣,我就覺得這樣很屈辱,我就在家裡坐著發愣。這時候格格就回來了。格格回來了以後就說,就給我講話我沒理。格格一看,哎喲,滿嘴是血,臉也是青的,那時候指甲也打翻了,指甲是非常的疼,我都這麼翹著手,格格說咋了,我說他們打我了。格格一聽,格格就扛著她的長笛架子,格格就去掄他們去了。我就趕緊叫我媽把她阻止回來了。我就害怕格格一掄,那人家那麼多人,一下子就把她按翻了。你想那時候格格的反抗力多大。她拿著那個三腳架出去的時候,我媽媽跟她鬥爭的時候都把那個鋼腳架給折斷了,多大的力量。

旁白:在看守所裡,提審高智晟的人在第一時間告訴了他耿和被打的消息。

高智晟:(提審的人)說,「你的妻子被人打了,你知道不知道。」我說,「我怎麼會知道。」(他)當時就站起來,還裝著左右看一下,「你的妻子被人打了,你的孩子也多次被人打。」我說,「她們能被誰打呢,除了那些秘密警察能被誰打呢?」「你不管誰打的,證明你的妻子和孩子處於一種無限的動盪和不安中。你的妻子和孩子一點生活費都沒有,到處找人借錢。你現在認了罪出去,呆在你妻子和孩子跟前,這要你的命嗎?」那時我聽到耿和被打的時候,我心裡真的,我非常的悲涼。因為我和耿和這種感情啊,你看我們婚姻都,今年18年了,我內心對自己的檢驗,我從來沒有過一絲,說感覺到我們耿和哪個地方不順眼,從心裡面有時候討厭她,從來都沒有過。因為你找不到這樣的存在……說把你的妻子打得指頭都打壞了,打得牙齒,滿嘴都是血,慘不忍睹。我說你跟我講這一切是什麼意思呢?這樣的壞消息對我來講本來是不存在的,你一講就存在了。「不,我們沒有其它的惡意,我們只是想讓你知道現實的殘酷性,你個人根本無力改變。談了很長時間。

旁白:當晚,高智晟沒有吃飯。後來,他向看守要求同審問他的專案組見面。

高智晟:我說「你們要怎麼樣?現在跟我提出來。」「認罪。還要寫悔罪書。」我說,我能得到什麼?「你的妻子和孩子,只要說你的悔罪書我們滿意了,你的妻子和孩子就能得到五千塊錢的生活費。不少了吧?」我說,沒有問題,沒有問題。寫東西對我來說是個技術過程。我說,再不討價還價,只要我的妻子和孩子能獲得生活費。我有一個條件,先支付他們兩千塊錢,我現在就開始寫。「不行。這不是像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這還有一個法律程序。你寫的東西上面看,逐級報上去滿意了,錢肯定要給。我們說話算數。只要你的悔罪書你寫的我們滿意,保證要給。」我說,滿意的標準是什麼?「其它的都可以忽略不談,必須承認法輪功問題全部是捏造的,造謠。」我說,那我的妻子和孩子就要餓死了。如果你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任何彈性的話,就讓我妻子孩子去死。我說,我的柔軟心態迅速就可以恢復,極端心態迅速就可以彈回來。「你不要著急,815,可以文字上商量。」我說,任何技術問題都可以討論,必須讓我妻子和孩子獲得生活費。

旁白:為了拿回本來就屬於自己的五千塊錢,給絕望中的妻子和孩子作生活費,高智晟開始了悔過書的寫作。一個星期裡,他增加了一半白頭髮,可是他所寫的東西,上面不滿意。

高智晟:最後面世的所謂悔罪書,樣稿是他們拿出來的,我抄的,我什麼都不想。但是,我內心的痛苦程度驗證了,我的良知還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因為我那一段時間內心很痛苦。

記者:你知道,法輪功學員,也是有這樣相同的經歷。

高智晟:我知道。你知道,一個個體對良知,對尊嚴的這種堅守有多難。

旁白:肉體上的折磨,包括長期剝奪睡眠,累計590多小時在強光燈的照射下被鎖在特製的鐵椅上的被提審被羞辱,都沒有動搖高智晟的意志。可是,這種毫無底線的虐待他家人的手段,卻令他無法再堅持。

高智晟:悔罪書,我知道,傷害了很多人,傷害了很多我相信的人,傷害了很多我原本想保護他們的人。而且,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永久性的可利用的東西,也給那些做夢都想給中共獻諂媚的那些人提供了一個永久性的武器。我自己不是一種虛榮,不是一種完全的愛面子,但是這個東西,在我的人格深處劃了一橫。

旁白:2006年12月12日,高智晟一案在沒有通知其家人、其辯護律師沒有到庭的情況下,於當天上午在北京第一中級人民法院秘密開庭審理,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處高智晟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執行。12月22日,高智晟回到了家。歷劫之後的重逢,傷感而喜悅。在女兒格格的提議下,高智晟駕車帶全家出去吃火鍋慶祝。

耿和:在路上的時候呢,其實那時候我們的腦袋都是白的,為什麼呢?我就覺得,我昨天還在地獄當中呢,你能明白吧?天天跟那些警察幹呀,鬧呀的,今天回來了。為啥回來?他還走不走了?其實那時腦子是空白的,都不去想。我認為我們當時的狀態,都沒有去想,你在這之前你在幹什麼呢?你怎麼了?都沒有去想。只是感覺的,喲,全家在一起就去吃飯,這麼個狀態。所以我們在這一路上都沒講話,都很沉悶,都不知道話要從哪樣開始的那種感覺。這時我們家Peter說了一句話。Peter說的,爸爸,是不是不好的日子都過去了,從今天以後就都是好日子?但是當時Peter說的這句話是不完整的。Peter是這樣說的,「爸爸,是不是不好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以後就是好日子了?」這麼說的。但是高智晟重複的過程把它調整順了。高智晟說的,「是的,不好的日子過去了,從現在是一天一天的好日子了。」當時我們家那種感覺呀,就是我們每個人在心裡說著這句話,「不好的日子過去了,從現在開始起就是好日子了。」高智晟說,「是的,從現在起,爸爸帶你們過好日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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